
■ 孙小宁
●当年的西南联大旅行团
战时西南联大的生存环境极为恶劣。日军1938年9月13日首次空袭昆明,此后轰炸不断,联大屡遭损失。经费图书设施极度短缺,学生住房简陋,人多拥挤不堪,每逢刮风下雨,经常屋漏墙倒。教师生活状况同样窘迫,每当有断炊之虞,联大教授们甚至纷纷典当衣物……
人们不禁要问,当时办学条件那么差,为什么能培养出如此多的科技、人文精英?为什么能诞生如此多的重大科研成果?“一代之盛事,旷百世而难遇”,这种奇特“西南联大现象”背后的深层原因是什么呢?
一个在战时由几所院校组成的临时学府,经过颠沛流离的三千里远征,最终落脚于昆明。而它坚持教育的时间,正好与中国人民艰苦卓绝的八年抗战等长,战乱、饥饿、飞机轰炸是战争中的常态,但却无法扼杀他们自由思想的活力。大师由此孕育,他们的轶闻佳话也由此流传。西南联大无疑已成为传奇,但其传奇的本质,却需要我们在无数有关西南联大的文本中细细甄别与体会。
当然,联大人让人心生敬意的还不止于思想和学问。“八百学子去从军”,这其实只是一个普泛的说法——很多人认为,数量远不止八百。那些奔赴抗日疆场的联大人,不乏穆旦、杜运燮这样著名的诗人。当然,还有一些无名的身影,隐没于历史中。
也许对这些无名人士的想象与书写,只能落到小说家身上。云南作家范稳在完成了他的藏地三部曲后,潜心于云南远征军历史的追寻,他从这个脉络接上了西南联大,塑造了一个就学于西南联大,后来参加远征军,同时又在后面的人生中坎坷求生的普通老兵。
从易社强先生一著中看,联大八年,因为正处战争,的确对该学习还是该从军,有过不小的争论。历史证明,那些仍然能够在战乱中坚持做自己的科学研究、醉心于学术的人,最终都为这个民族乃至人类做出了卓越贡献。但是那种咏唱着“没有足够的兵器,且拿我们的鲜血去/没有热情的安慰,且拿我们的热血去”的诗句奔向战场的另一群人,同样是我们民族精神命脉能够永续的脊梁。只不过和后来返回北平、天津继续求学的同学相比,这一批人因为这一特殊际遇,后来的人生路,变得更加一言难尽。
联大师生参军抗战共有四次投军热潮:1937-1938年长沙临时大学时期;1941-1942为配合飞虎队和中国远征军两次入缅作战时期;1943-1944年为配合印缅战场即滇西反攻时期;1944年蒋介石提出“十万青年十万军”口号时。
1944年,在蒋介石提出“一寸河山一寸血,十万青年十万军”的口号下学校开始应征青年远征军,即青年军。在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中,有一个诗人特别值得一提,他就是穆旦。穆旦(1918—1977),原名查良铮,著名诗人、翻译家,曾用笔名梁真,与著名作家金庸(查良镛)为同族叔伯兄弟,皆属“良”字辈。20世纪80年代之后,许多现代文学专家推其为现代诗歌第一人。那时他已经是联大的留校教师,却主动报名参加了远征军,在杜聿明的第五军军部供职。他参加了后来的野人山大撤退,九死一生。抗战胜利后,写出诗作中的名篇《森林之魅——祭胡康河谷的白骨》。
联大从军学子牺牲最多的是参加空军的,地面作战牺牲最有代表性的是外文系诗人缪弘。缪弘有诗《血的灌溉》:“没有足够的兵器,且拿我们的鲜血去;没有热情的安慰,且拿我们的热血去;热血,是我们唯一的剩余。”他参加的是美军战略情报处组建的中美特种部队,在湖南芷江的一次攻击作战中牺牲,用鲜血印证了自己的诗。时为1945年7月,抗战马上就要胜利了。
自有联大以来共求学8000学子,参军抗日的有1100多人,每100人中有14人投笔从戎。这种大动荡、大时代中的学子,是一群什么样的人?时代如何铸造了他们的气质、性格、涵养,乃至英雄情怀。作为一个作家,我希望能够追寻这些人的足迹,寻找他们在战火中的青春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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